一顾

【中元节福建组19h/17h】归途无期


陈弦再次醒来时阳光正好,透过梅染的帘轻柔地洒进卧室,她伸手一摸身侧,只摸到了柔软的被褥,身边似乎还有人卧过的痕迹,又似乎只是错觉。


风和日丽,天空明净如江面,偶尔几只飞鸟路过也看的明明白白。

陈弦起身时候披了一件外衣,床边拖鞋摆放的位置和昨夜别无二致,她眺了眺窗外的蓝花楹,还是浓翠的颜色,仿佛昨天深夜惊醒时所见的全然都是错觉。

只是她很清楚不是,因为有一瓣蓝紫色的花瓣还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只是等她洗漱完毕再出来看时,却消失不见了。

这更显得她的幻梦就只是幻梦了。


鼓楼在桌面上粘了一张便利贴,陈弦随手撕下,然后拖了张椅子坐下,上面的字没有很多,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上班去了,饭在锅里。

嗯,也快成管家公了,趁早把他踢出家门比较好。陈弦如此做想,丝毫想不起为什么鼓楼好端端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务员做起饭来和几十年的老手有的一拼,问就是闽县旧地恐怖如斯。

打开电视,还是熟悉的味道,陈弦放下遥控去厨房装完饭回来,节目已经播完了,剩下广告持续不断地骚扰着她的耳朵,索性把电视也关了。

陈弦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脑子难得放空,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从表面看她只是在安安稳稳地吃饭而已,然后把碗放进水槽顺便冲洗,最后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陈弦的手指不算漂亮,指节等处有厚厚的茧,那是几十年如一日训练出来的痕迹,到如今她反制的速度依旧迅速。

她突然想起了梦中她讨要的那束玫瑰,或许她要的并非玫瑰,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忽然昏神——毕竟这花有太多隐喻,让人心神不宁。


王逾明走时她还不偏爱蓝楹花,民国初年她还在为满清的烂摊子夜不能寐,而当时七夕也只是传统的乞巧节,更勿论现在的盛况。

她那天确是和陈温晔见过面,英姿飒爽的女人没有特意装扮,更别提梦中的女人味了。

玫瑰不是富有隐喻的秋海棠或蓝楹花,只是一腔爱意,柔软多情,世人多浅薄,只这一腔爱意就足够蛊惑人心。

活着的玫瑰与死去的秋海棠,陈温晔必然会选择活着的玫瑰,陈弦或许也会这么选,但仅限于知道这朵玫瑰依旧浓艳地盛放时。


陈隒最后来寻过陈弦,陈弦让他代王逾明领回了一盒焦黑的已然看不出原型的东西,原本坚硬的,食之有毒,却同样被千年传唱为相思的红豆在火里走了一遭之后也变成了如此模样。

陈弦垂下脸,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眼前翠色的植物,在微风的轻拂下摇摆着枝叶。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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