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

镡视角的芗

非cp向

陈崒延:延平府

陈温晔:漳州

唐南织:汀州

温陵:泉州

带*的泉州指的是福州



陈崒延向来不怎么看得起陈温晔,丢掉了手中的剑后,她已经变成了人尽可欺的存在,汀州能踩一脚,泉州能踩一脚,就连隔壁的潮州都偶尔来踩一脚。

“可是首邑护着我呀。”陈温晔笑着这么说,她笑起来能看到露出的虎牙,显得狡黠可爱。

陈崒延撇过脸去,不去看陈温晔的模样,无论谁来看她,都不会想到这是个十余岁就身染血腥的少女,这分明就是最娇俏的女儿模样,俏丽,活泼,如一枝向阳的花。

陈崒延很难想象自己放下剑之后会是什么模样,毕竟他不可以,也不可能放下他的剑。

他是以守护之名而诞生的城。


在漳州归闽那日,福州为她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迎如今福建最后一位家人的到来,她也亲自为漳州戴上一副刻着“吉祥”“平安”的手镯。

多么风光,多么张扬宠爱。

陈崒延那时只能和唐南织还有温陵一样看着,看她得字无忧,也看着女童当时还不熟练的笑容。

严应昭偏心的明目张胆,因为她爱极了当时线人传来的消息,杀父之仇当以身报,陈元光之于陈温晔,便是如此,她为陈温晔取字无忧,不似温晔二字的煞费苦心,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是浓郁的祝福味道。

陈崒延从那时就把这个人记住了。


但他知道陈温晔还要更早,毕竟这是因蛮獠啸乱诞生的孩子,在泉*潮之间顽强生长。

泉州*和潮州并没有赋予她什么,硬要说的话,他们大概是赋予了她一个苦难的童年吧,一个东奔西走,与血为伴的童年。

在蛮獠啸乱彻底平定之前,陈崒延未见陈温晔,而蛮獠啸乱彻底平定之后,他却再也未见过那个被人赞叹狼性的少年人,传闻被抹去了迷雾,就显得陈乏可善。

也许真正踏入福建这个家庭的那一日,陈温晔身上还是带着血的,但是渐渐的,血被阳光晒干了,旧衣被换了下来,往日握剑的手也能拿起针线,茧子慢慢消去了。


陈崒延大概是有些羡慕陈温晔的,闽南的没脑子不记事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像闽北,一个比一个藏的深,也一个比一个会伪装。嘴上说着明日的巡视你可以不用去,但是倘若第二天没在队伍里看到他,指定又是一顿操练。

只要能够放下刀剑,在河边垂钓也好,拿着偶人自娱自乐也罢,即便要笑的像个傻瓜,哪怕代价是永不能涉足中心,但是那又如何呢?难道他们这几个可能涉足中心的,就真的能触碰到福建首邑的位置吗?不过就是驴前面吊着的萝卜而已。

吃不到,够不着,看着只能眼馋。

如果得势的时候表现的不好,恐怕还要被记仇的首邑记上一笔,失势了还的那种,没有城能永远风平雨顺,天灾人祸总有时。

他是绝对不怀疑这一点的,哈,毕竟他也算跟过她一段时间。

首邑为人说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至少没有特别亏待过他,比起他的老邻居要好多了。

陈温晔远离中心是好事,不然以那个脑子,怕是不太妙的。


而之后,在连天的烽火中,最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最后却挺直了脊背,朝着他们行最后军礼的陈温晔也最终成了陈崒延对她的最后一个印象。

“请交给我吧。”

火焰升腾,吞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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