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

厦门女体:陈振鹭

漳州男体:陈璞

汀州女体:元临汀,字归云

台湾男体:林瀛

福州男体:邹常虹

泉州女体:王源澜


陈振鹭不喜欢陈璞。

              ——假的。


谁会不喜欢曾经把自己牢牢护在身后的人呢?更何况陈璞又不是真的带不出手,他在福建内部一众温和型男体之间,也是少有的风流型人物,那种浪子的气质往往是最为吸引人的,吸引未经世事的少女。

年少的陈振鹭如出鞘的利刃,手腕翻转之间就是四溅的血花,她高昂着头,脖颈纤长又漂亮,她从不轻易低头,她和邹常虹家的小潭先生一样,最初都是为了战火而生的,所以她才轻而易举地挑动了那个少年放肆的精神,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但她做这些从来不敢让陈璞知道,哪怕她清楚在陈璞眼里她已经无所遁形。那时候王源澜搅动着咖啡杯提醒她,

“漳南道巷还在漳州古城。”

阿姐深褐色的眼睛犹如梦境,令人沉醉不愿苏醒。


元临汀,元归云。当陈振鹭捧着奶茶杯站在二十六楼的玻璃幕墙边时,她突然又想到了这个名字,大约是因为今天的云彩染着红霞,像极了故事里会出现的那种,透露着一种悲怆的苍凉美。

元临汀,元临汀,陈振鹭曾经见过她,在民国时候,那时候的元临汀没有随波逐流削去那头漂亮的长发,而是将头发整齐在脑后绾好,白色的旗袍上面点缀着尚未完全绽开的山茶,她那时候正在和陈璞谈天,言谈笑语之间散去了萦绕的清冷味道。

那是一个有着漂亮气质的女人,哪怕她的容貌称不上绝色,但是她拥有一种包容的、沉静的气质,亭亭玉立于人间。

“这是我家小妹。”陈璞那时候这么向元临汀介绍她,爽快而直接,“就是那个思明。”

元临汀微微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含笑朝她点了点头,率先伸出了手,“久闻大名,振鹭小姐。”

也许这个久闻大名她可以细细的问一下,但是如今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被黑夜遮盖的红霞就像是被汀江水带走的元临汀,只是一晃神的时间,斯人不在。


陈振鹭的名字也不知是谁给起的,意思是振翅高飞的白鹭,恰和了她受到的重视,邹常虹曾说她是第二个特别市,是闽南的中点,是与林瀛打交道的最佳选择——他们当年都以为林瀛会承这份情。

瀛之一字意为海洋,也意为那座曾经独立于大陆之外的仙岛,但是在后来,他却几乎没有展露过风平浪静的温柔给他们,哪怕身处落魄困境,他依旧不曾改口,他的眼中翻滚着血与火。

陈璞曾经陪她去见林瀛,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吵了起来,好吧,她抚平裙角的褶皱,喝了口刚刚上的茶,润好喉之后用力拍了下桌子,桌面上摆放的茶杯都轻轻震动了一下。

“我说,林先生——”她咬死了那个林字,杏眼里面是藏不住的凉意,“在鹭岛,您是不是太随心了一点,主随客便也不是这么来的吧?”

“陈小姐,”林瀛笑了一声,“我可不记得你说过会带其他人来。”

“陈璞又不是其他人。”陈振鹭无谓地说道,“还是说林先生见了陈璞就谈不了事情?上次小潭先生带了邹常虹去,我记得您可没说什么?”

陈璞正捉起她的手腕,观察她的手掌是否被桌面留下了痕迹,比方说因为用力过度拍红了手掌什么的,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抬头再给林瀛一个眼神,他本着过完嘴瘾就乖乖闭嘴的心态,让陈振鹭省了很多事。

林瀛淡淡地扫过对面的二人,换来了陈振鹭双手支腮的挑衅笑容,她偏长的头发在尾巴卷了个漂亮的弧度,微蓬的空气刘海笼住了她的额头,陈振鹭向来是福建最为引人注目的,她轻轻张了张口,“如果林先生还打算继续谈下去,而不是再跑一趟的话,那不妨我们现在开始?”

林瀛选择默许,陈璞适时笑了一声,换来了身旁人一个果断的斜眼。

“阿噗,”她微微一笑,“如果这壶茶水还不能让你闭嘴的话,那就再去要一壶。”

“知道了,”陈璞给了她一个懒洋洋的笑容,“给你面子。”

陈振鹭和陈璞交换了一个笑容,而他们对面的林瀛只觉得没有正餐都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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